第三百零九章 最近比较烦-《回到明朝当暴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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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崇祯皇帝嗯了一声,却是冷笑道:“朕觉得孟子这句话的意思是,父母活着的时候供奉他们称不上大事,到他们去世后安葬他们才真正是人生的大事。”

    曹于汴额头上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这么解释有没有错?

    没有错,从字面上来理解,确实是这样儿的。

    但是真要这么理解,那人们还管自己的父母干什么?等他们死了一埋不就是孝顺了?

    依着孟子真正的意思,这句话应当理解为父母在活着时孝顺他们,并不是很难,难的是在他们去世之后,还能像他们在世之时一般思念、孝顺他们。

    可是崇祯皇帝偏偏就把这句话给挑出来了,这是想干什么?

    这事儿其实很简单,崇祯皇帝的意图也很明显——连衍圣公都被除爵了,亚圣您老人家也别独善其身了,干脆跟着一起倒霉算了。

    但是自己身为儒家子弟,真敢这么干吗?

    可是崇祯皇帝把自己单独拉出来,还对自己说了这番话,自己能拒绝吗?

    能拒绝。但是拒绝之后,自己就必须死。

    这种事儿要是传了出去,崇祯皇帝的名声怎么办?

    像这种毁名教根基的事儿,就算是眼前的这位爷向来不在乎名声,其他人也不会允许自己活着吐露一个字儿。

    尤其是厂卫的鹰犬。

    这几天在诏狱,自己已经充分的认识到了锦衣卫卫是如何执行皇帝的吩咐的——这么多天,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或者暗示自己行贿,除了关着还是关着。

    那些被拉出去处置掉的不用提,证据很明确,谁也说不出什么的。

    剩下的这些连自己在内一共二十九人,都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贪腐害民的。

    连向来名声如粪土的锦衣卫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索贿,那么崇祯皇帝对于厂卫的掌控力,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在这种情况下,这些鹰犬会让自己活着出去败坏崇祯皇帝的名声?

    越想越怕,曹于汴额头上的冷汗流的就更快了。

    只是崇祯皇帝却不管曹于汴心中在想着什么,又接着道:“君仁,莫不仁。君义,莫不义。

    这也是孟子说的罢?

    可是朕对待百姓仁不仁?可是百官仁否?”

    曹于汴对于这点是心知肚明的。

    哪怕是自己觉得崇祯皇帝再怎么操蛋,再怎么肆意妄为,再怎么把自己这些正人君子当小人看,但是崇祯皇帝对于百姓当真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不管是登基之初的永不加赋诏,还是后来陕西的大旱,甚至于因为林丹汗叩关而在草原上进行的报复行动,其实都说明了崇祯皇帝对于百姓的重视。

    这样儿的皇帝再怎么说,在民间的风评之中,一个仁字是跑不了的。

    可是您不能光对那些百姓仁啊,我们这些正人君子呢?

    是,我曹于汴也承认,有些人不知好歹的贪,可是我没贪啊。

    连我辞个官您老人家都能给弄的牵连九族,这跟仁能扯上边?

    曹于汴想了想,反正自己是再也没有啥当官的指望了,如今破罐子破摔,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,干脆梗着脖子道:“启奏陛下,草民以为陛下对于百姓自然是极好的,堪称仁君。

    然则陛下对于百官却视之为仇寇,动辄以厂卫缉之,剥皮实草之事屡见不鲜,非仁君也。”

    崇祯皇帝嗯了一声,点头道:“若是这般说来,朕自然是算不得仁君。

    可是放任那些贪腐之辈去害民,朕莫非就是仁君了?到底是名声重要,还是百姓重要?”

    见曹于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,崇祯皇帝又接着道:“杀一无罪,非仁也,非其有而取之,非义也。”

    曹于汴此时心中更是凌乱。

    这句话的意思简单到只要识字,基本上都能理解透了。

    杀一个没罪的人,是不仁的行为,拿了不是自己的东西,则是不义的行为。

    但是崇祯皇帝一开头的话,呆是明摆着要去怼了儒家的,甚至于除了衍圣公的爵位之后要打压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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