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没能等到我的成功,就去世了-《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多年来,父亲的死对我而言一直是个心结,我一直坚信如果当年我有足够的钱,父亲可能不会走得那么急。这个心结已经无法化解。

    父亲去世的第二天一大早,我进城去接女儿回家,女儿是我们家当时唯一的后代,不能不参加葬礼送别仪式。

    我没想到金子开门看到是我时怒目圆睁。金子说:“大勇,真没看出来,你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种人,居然与社会上的痞子勾搭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金子,你说什么?谁同痞子混在一起了?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?”我不知金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,诧异极了。

    “装什么呀装,累不累?”金子继续数落我。

    “我装什么了呀?!”我有些气愤了,本来就心情不好。

    “那好,我就提醒你一下,巷子里的老五你知道吧?”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俩没少称兄道弟吧?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?我又没干坏事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?你心里清楚!”

    “好好,我心里清楚,我不同你吵,我是来接女儿回家的。”我错误地以为金子知道了我与老五在永康典当行的事,也不想多做解释。

    “接什么接,接回家跟你学坏呀?”

    “女儿是我的,我爱什么时候来接就什么时候来接。”

    “女儿也是我的,我就是不让你接!”

    “我爸走了!我接孩子回家送她爷爷上路!”我大吼一声。

    金子听我这么一吼赶紧让开了,愣了一下之后,就转身默默地去帮女儿收拾换洗衣服。我坐在厅间的沙发上埋着头拼命地抽烟。曾经,无数个夜晚,我就坐在这里抽烟,怀里抱着恩爱的女人。不能想啊,时过境迁,如今却是这样。

    我牵着女儿的手,走出了房门。我原本还存在着幻想,希望金子能看在夫妻一场的旧情分上,深明大义地和我一道回乡下参加父亲的葬礼,经金子这没头没脸地一闹,我有万种想法也在瞬间化为了乌有。

    父亲入土为安了,母亲却日日夜夜不得安宁,她还陷在父亲去世的巨大悲痛中。化解这种悲伤需要一味药,那就是时间,伤口太重只有靠时间来慢慢愈合。家里的气氛相当不好,比腊月的天气还要阴冷。女儿吵吵闹闹要回城,要回到她妈妈身边,所以我放弃了让女儿留在乡下过年的念头,带她回到了城里。

    见面后,金子说,那天我走得太快了,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跟我一道去。我没接金子的话头,我不知道说什么。我弯下身把女儿弄皱了的衣服理了理,转身走出了门。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强很强的欲望,想喝酒,痛痛快快地大醉一场。

    我找到了一家小饭店坐下来,要了一个牛肉火锅。

    等上菜的间隙,我感觉一个人喝酒太闷,想找个人,于是我想到了老五。想到老五后,我就拨通了他的电话。老五还在睡觉、没起床,我让他快点儿出来喝酒,老五同意了。

    不大一会工夫,老五赶来了,刚洗过的头发上抹满了摩丝,油光发亮。老五问我父亲的病好点儿没,我说人已经不在了,老五“啊”了一下就没再提这事儿。俩人一言不发地你来我往吱溜吱溜连干了好几杯,就像边上有人在监督似的,不喝快点儿别人就把酒拿走了。

    几杯酒下肚,话就自然来了。

    “离开永康后你去哪里了?”我问老五。

    “直接回家来了。”老五说,“在家待了一段日子又去宁波瞎混了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也不做,就是玩,帮朋友打打架,出面调解调解恩怨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有钱花吗?”

    “哪儿有钱,穷死了,酒肉是不离口,但口袋中是空的。”

    “年后有什么打算,还去永康不?”

    “永康暂时不去了,想去余姚看看,有几个朋友在那边帮人看场子,我也想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看场子?什么场子?”

    “夜总会和地下赌场。”

    “老五,我觉得你应该干点儿别的,凭你的头脑不一定非得吃黑道这碗饭不可。”

    “拉倒吧,我这辈子只能这样了,先把自己口袋弄满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折了进号子?”

    “怕有什么用,出来混那是迟早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以选择不混呀,又没人逼你。”

    “喂,你今天怎么了?学我爸训人呀,操!”
    第(2/3)页